一家五星级豪华酒店的走廊里,慕容擎仓和夏以菱正走在通往总统套房的路上。也许是生气,即使脚下铺着软厚奢华的红毛毯,夏以菱仍将高跟鞋蹬出极响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喂,你不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吗,就不能另外再找出一间房吗?”

    夏以菱非常不满,她快气炸了。那个唯唯诺诺的经理看见慕容擎仓来是点头哈腰,就差跪着行礼,但那经理竟说只剩一间总统套房,只能委屈总裁和这位小姐睡一晚。

    “再找出一间房只有两种可能,第一就是以我总裁身份,强行将那些入住酒店的赶出去,第二便是现在立即请工匠来砌房。”

    慕容擎仓侃侃而谈,这一间房是他让经理骗她的。转眼一天时间过了,他们之间毫无进展。这非常时间自然用非常手段,他不愿浪费一分一秒。

    “那就不能再换一家酒店吗?”

    “这个自然也是可以的,但是,这里离城区比较远,这附近的酒店就这一家。若是三儿执意如此,我是可以将忙碌一天的林秘书叫回来,然后再开几小时车送我们走。”

    果然夏以菱再说不出话来,只用力蹬着高跟鞋,仿佛要在毛毯上剁出两个血窟窿。不过或气或羞,夏以菱粉颊酡红,一直延伸到白皙的脖下。

    “好了,不要生气了,”慕容擎仓跟上她的脚步,“房间里都准备好了晚餐,你肯定也饿了。你放心,只是睡一晚,我不碰你。”

    慕容擎仓这话多歧义就多歧义,多暧昧就多暧昧,夏以菱刚要发作,慕容擎仓却快步跑开。他打开房间门,绅士的做出了“请”的动作。

    房间内开着淡淡的霓虹灯,屋内设计饰物清雅又堂皇,大厅长桌上精心准备了西餐,中间两根红蜡烛,是烛光晚餐。

    这次夏以菱没有拒绝,她顺从的坐在慕容擎仓拉出的软椅上,铺开方巾,优雅的享受着这可口的食物,她确实饿了。

    慕容擎仓含着笑,切了片牛排放嘴里嚼。透过摇曳的灯火,他看不太真切她的容颜,就直觉那线条柔美俏丽至极,她细长的睫毛微微阖动着,像蝴蝶的翅膀。她今天高高耸了发,落出粉嫩的耳垂,皙长馨香的颈脖。

    慕容擎仓沉溺陶醉了,这细沙里淘漏出的流水时光,安静,宁和,美好。

    “在英国,一定经常吃的西餐?”慕容擎仓低醇惑人的嗓音仿佛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,沙哑魅冶。

    “在英国,哥哥请了中国的厨师专门给我做中国菜,子轩会一起吃。哥哥会很忙碌,康斯一直就读贵族学校,偶尔回来都是品尝中国菜。”夏以菱不抬头,只低低的说着。

    “哥哥和子轩将你保护的这么好,你快乐吗?”

    夏以菱拿叉的手微一停顿,随即恢复平常,她淡笑点头,“很快乐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…会不会也因为记忆里缺少了某些部分而经常猜测,彷徨,不安,焦虑;会不会也因为脑海里丢失了某些重要的人,心里空荡的发酸,发疼;会不会努力的想忆起从前,因为酸甜苦辣咸都是自己的人生,但,你不敢,因为你知道是自己丢弃的必然是痛苦的,或是刻骨铭心的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”夏以菱抬头看,她没想过他会说这番话。

    其实还有一点他没说,但两人都心知肚明。为什么她看见他第一眼会局促,慌张,发疯?因为一直沉寂如古水的心莫名因那一眼而甜而痛。为什么她明知道他的名字却坚持“喂,喂”?因为是擎仓也好,小痞也罢,她叫不出口,仿佛心脏红心有一把倒耙的钩子一层层撕裂她的皮,肉,然后狠狠的绞,痛不可遏。

    她无比清晰的知道他在她生命里曾无比鲜活的存在过,但她不愿意想起。她给他3天机会,其实这是决绝,她不过是想从内心里做个了断。

    此刻的夏以菱大胆去看对面慕容擎仓的容貌,他完美刀凿的线条轮廓尽数舒展开,像春风拂面,数不清的温柔缱绻。他深邃迷人的黑瞳像褪尽了世间所有繁华,静待秋日一滴雨露,在最美好的时节最爱的人面前落下。

    夏以菱的心凌乱了,“噗咚噗咚”跳,她抓紧刀叉,“受一次伤那是单纯无知,如果有机会重来,依旧选择踏进同一条河里从此万劫不复,那是愚蠢是犯贱。所以,”她擦拭嘴角,站起身,“恕不奉陪,我,先去洗澡了。”

    慕容擎仓无力倚靠回椅背,他就知道其实她都知道,只不过她不愿。那他该怎么办,他该拿这样一颗七窍玲珑心的她怎么办?

    慕容擎仓想的太入神,以致于夏以菱洗完澡他还没回神。

    “喂,”夏以菱气势汹汹的走出来,“你是故意的是不是?”

    慕容擎仓转身,顿时傻眼了,此刻的夏以菱上下三层,将自己裹的滴水不漏。他大胆猜测,如果这有裹脚布,她会毫不犹豫的遮掩住她那唯一裸露的精致脚踝。

    夏以菱披了一条浴巾裹住了胸至大腿,因为不放心又在腹部那扎了一条浴巾,只垂到脚踝,最后竟还用一条方巾裹住颈脖和香肩。

    “三儿,你怎么穿这样,我不是让人给你准备了睡衣吗?”

    “你还好意思说,你看看这准备的是什么?”夏以菱红着脸将睡衣扔飞到慕容擎仓脸上,他伸手接住。

    这是条黑色蕾丝睡衣,一看便知情趣内衣。只几根黑丝带和几块布挡着,难怪夏以菱生气了。慕容擎仓觉得无辜,当时他让林天准备,林天有些为难,试探性的问了句“睡衣是要买什么类型?”

    当时他心思不在那问题上面,他只嫌林秘书聒噪,他转头淡淡问了句,“林秘书,你说这睡衣应该买成什么样式呢?”

    没想到林天竟会错了意,看现在这情景,分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
    “哼,无耻。”慕容擎仓无语的表情简直如同默认,夏以菱淬骂一声,恨恨的跺脚回房间。

    “三儿,你听我解释。”慕容擎仓回神,他去追她。她对他印象已是不佳,如今无异于雪上加霜。

    慕容擎仓想拽夏以菱手臂,才刚碰到她浴巾一角,她回身便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。慕容擎仓偏着头愣住,夏以菱手心发麻,她胸膛剧烈喘动着,想开口再骂他几句。

    但夏以菱忽觉腿下一凉,她低头看。本来腹间的浴巾宽度不够,她只松垮的系着。刚刚幅度和力度都偏大,浴巾一下子便散落到了地上。慕容擎仓明显也察觉到,他腹下一紧,身子一僵,只用贼奸的桃花眼瞧着她一双修长的玉腿。

    “喂,你闭上眼,不许看。”夏以菱惊慌,羞恼,怒斥一声,慕容擎仓下意识的紧闭双眼,生怕动作慢她再甩他一巴掌。

    “哼。”夏以菱冷哼一声,她弯腰欲捡浴巾。

    “啊。”可是传来一声尖叫,慕容擎仓赶紧睁开眼。原来夏以菱刚弯腰,腋窝下遮盖身体的浴巾所系疙瘩突然崩裂,她双手迅速紧捂胸口,往后退。但地上的浴巾覆她鞋上,她右脚跟踩前脚心便踉跄了一下,往后跌去。

    “三儿,小心。”慕容擎仓伸手去接。

    夏以菱只觉得肩上一凉,唇上一暖,她脑袋便“轰”一下炸开了。

    原来慕容擎仓接她过程中,不小心拂落她肩上的浴巾,并将她压向墙壁,他单薄性感的唇覆上了她的娇唇。

    这三年又4个月的相思便悉数勾起,他的心像万马奔腾般狂烈,身体像脱缰的野马般要冲刺。这副魂牵梦绕,怀瑾握玉的温润触感,幽香沁脾的柔软身体终于重新回到了他的怀抱。梦中多少次抚摸她的眉,唇,贪取过多少次她的婀娜娇凸和紧窒,如今梦已成真,再难松手。

    夏以菱瞪眼时,慕容擎仓却动情的闭上了眼。她激烈的挣扎,他去一口含住了她的娇唇吮,吸,她“唔”一声不知是反抗还是空虚被填满的充实。她一手握浴巾,只能一手去捶打他的胸膛,她的力气怎能撼动他半分。于是她伸出腿,他却早有了防备,当即弯膝将她双腿压制回墙面。

    她身体里乱窜着这陌生又熟悉的阳刚气,如此迷离强烈,他粗鲁的将她的唇吸到发麻,继续伸出舌想攻克她的牙关。她不依,他却突然伸手拽她的浴巾,她想惊呼却被他长驱直入,他们唾液相溶,内壁相依。

    夏以菱觉得怕,自相遇慕容擎仓对她总一副小心翼翼,呵护备至的模样,可现在的他着了魔,他燃烧着熊熊的烈火想将她燃至灰烬。他那样紧箍着她,誓要将她揉碎,然后与她合二为一。这突然的嚣张霸道,令她生畏,似乎她曾经因为这受伤过,可她没有挣扎的力气,仿佛与身俱来的奴性。

    夏以菱滴落了两行泪水,滑进两人嘴里,慕容擎仓募然松开了她。

    夏以菱以为解脱,她去推他,他却纹丝未动。他紊乱厚重的呼吸拍打她的面上,他用粗粝的手指摩挲她的唇,酥麻从腹间串烧,她两腿一软,他当即托着她的臀贴向他昂挺的欲望。

    他压抑,幽邃,痛苦却满腹深情的目光锁定她,让她逃无可逃,他在她耳边低喃,“三儿,知道我从什么时候想要你的身体?”

    “别说,”夏以菱赶紧遮住他的唇,“求你,别说。”

    慕容擎仓抓住她的手,将她食指放嘴里吮,吸,夏以菱一惊,想缩回手,却发现他力气大的骇人,不容她任何挣扎。

    “初三那年,在学校的树林里,我将你压向树干吻你,那是我第一次想要你的身体。后来你推开我逃走,我却一直挺着胀着难受着,只到…夜里遗精。当时我怕极了,就在书店里买些生理书看。上面有男女身体结构图,我越看就发觉控制不了自己,后来就经常幻想你洁白美丽的身体,想…如果尝一尝是怎样的滋味?上了高中,别的情侣都搂抱亲吻,就我不敢碰你,我怕这一碰便如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,亏待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别说了,求你,别说了。”夏以菱浑身战栗,她的泪如断了线的珠,只能哀求着。

    “后来你从英国回来,我将你掳劫到家中,我…便迫不及待要了你。知道我有多爱你,多贪恋你的身体,每次进去我就会失控,你那般美好,仿佛天生只为我打造。我是你第一个男人,你也是我第一个女人,我们都是彼此生命里的唯一。你一定不记得我们做过多少次,屋里屋外,度假村,酒店,野战。床上,地上,浴室间甚至椅上,桌上。我们尝试过多少姿势,躺着,跪着,趴着,坐着,站着,我总要不够你,那滋味真是。。。销魂蚀骨。后来你又离开了我三年,知道这三年对我而言多么难熬,我身上心中灵魂里到处是你的印记,我晚上躺床上就会幻想你睡在身旁,对我微笑,给我爱,让我占有…”

    “慕容擎仓…”慕容擎仓低低诉说着,却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,他才慌神却被猛然推开,夏以菱跑离他两步,泪流满面。

    “够了,够了,别说了。如果曾经我们那般过,那为什么我离开了你,为什么我的记忆里没有你?如果我那般给予过,你为什么没有珍惜?不要再提从前,我觉得很痛,很痛你明不明白?”

    夏以菱说完便跑开,却被慕容擎仓从后方搂入怀,他一遍遍低喃,“对不起,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…”

    “你滚,慕容擎仓你滚,现在知错有什么用,伤害已经造成,无法弥补了…”夏以菱情绪失控了,她尖锐语气,转身对他拳脚脚踢。

    慕容擎仓钳制住夏以菱,他将她重新压回墙面,他拽开他的衬衫,强行将她的手放置在他的心脏边缘。夏以菱停止挣扎,因为她看见…他的心脏那赫然有一道疤痕。

    “三儿,你离开后姐姐说让我不要再找你,放了你,可是…我怎么放的了手,同样我再没有颜面和理由去追回你。当时我身上带着一把刀,那刀是在你的枕头下发现的,你肯定是准备自杀,却摩挲了很久没动手。那时我就想给自己一刀,如果活下来就可以找你,如果活不下来,就当偿还你。后来医生说那刀插在离心脏一毫米的地方,差点致命。”

    慕容擎仓双手放她肩膀上,他后悔,自责,内疚的泪滴在她的手背,劈嗒作响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是我错了,是我霸道,自私,虚伪,无情,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你。是我不谅解,不宽容,用自己的占有欲和征服欲逼你做选择,是我听信谣言不相信你,是我在乎所有的外在而忽略你的苦心和爱情。可是…三儿,我真的好爱你,不能失去你。以前不懂爱,现在我会加倍补偿,你不要再离开我,求你…”

    夏以菱缩回手,止了泪,她抬起头用一种近乎嘲讽,冷漠,残忍的目光看他,“我们…我们是不是有过…孩子?我…我经常梦见有一个孩子追着我叫妈妈,后来便是一间充满血气的病房,我下身流了好多血…”

    “三儿…”慕容擎仓颤抖着将夏以菱搂入怀,他痛到天昏地暗,那曾经的丧子之痛就像有人拿着火镣一根根烫着他的肋骨,日夜不能喘息。

    “是,那是我们的孩子,是我害死了他,我…”他说不下去,他无言以对。无论是愧疚的,想补偿的,都仿佛是一种亵渎,一种推卸,就让他受尽良心谴责,尝尽蚀骨之痛吧。

    夏以菱垂着臂让他抱着,两人只能紧紧拥抱着才能抵御寒冷。许久两人都稳定了情绪,他们知道无论这孩子的离去在两人心目中以何收场,但终究埋与心底,深深沉淀隐藏。

    慕容擎仓松开夏以菱,“是我害你流泪了,你早点去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夏以菱默默点头,她想跨出一步,但双腿因被他压制太久早已经打麻。她腿一软,好在他接住。只听空气中低沉的抽气,原来夏以菱一时忘了捂住胸口,浴巾散落地上,暴露了一室春光。

    “你…”夏以菱想让他闭眼,却被慕容擎仓迅速提起,他竟将她重新压回墙面,他疯狂的啃噬吮,吸在她的耳垂,颈脖,一路往下。

    “别…”经过刚才的对话,可称推心置腹的谈话,夏以菱突然不知该用哪种方式去对待他。她刚一犹豫,那人的大掌和嘴唇都移在她的胸上。

    他如此知晓她身体的敏感,也知道如何在性事上对付她。她身上酥麻,快活到不行,她想推他,那人已经解开裤带,抬起她的腿便挤了进去。

    “唔。。。”她发出声音,似疼似痛,被撑的好胀。可是她内心划过满足,被填满的充实。不管世界怎样转,终究她再次属于了他。

    总统房间是很大,但夏以菱被他禁锢在双臂与墙面间,似乎她的整个天下只有他。两人滚烫到极点,都出了层薄薄的汗。

    她偏过头,被动承接着。可是他却不动,只有那青筋暴跳的双手说明他隐忍的多辛苦。

    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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