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擎仓,你父亲这一生束缚和虚荣太多,难以取舍与无奈太多,他没有抚养你,没有尽过一分父亲的责任,他愧对你的母亲。但擎仓,他是爱你的啊!那次仓库爆炸后他以为你死了,他那般憔悴落魄。他为了保住你的仓穹,他放弃了慕容企业。还有子轩…不要怪他,一切都是我的错,是我逼他,是我亏欠了他。”

    “三儿,”慕容擎仓满是不相信,“我一直以为你懂我,怜我,爱我,可你现在竟然找出一堆理由替他们推卸责任。倪翠芬,你明知道倪翠芬给了我与我母亲多少耻辱和磨难;慕容长风,哼,生而不养枉为人父,就算他做的再多也挽回不了那些千疮百孔的岁月;慕容子轩…呵呵…”

    慕容擎仓因为悸动而颤栗不已,他看见她说到慕容子轩时,是那样心疼,痛苦,自责,她对他是有了别样的情愫了吗?

    “擎仓,”夏以菱站起身,她去拉慕容擎仓的手臂,“纵然慕容家有愧与你,但看在我的份上,放手好不好?是我欠了子轩的…”

    “欠欠欠,你究竟欠了他什么?”慕容擎仓残忍的缩回手,他凉薄的笑,“是因为夏妍姗的病你给他虚情假意的4年吗?可是他和你结过婚,他霸占过你,你还为他怀过孩子。”

    夏以菱向后跌了两步,“你还为他怀过孩子”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,可是她现在无法追究这句话,他竟然知道了当年的争相,他…竟在乎着她结过婚,他介意着她的清白。夏以菱泪水迭迭,痛如刀绞,这样的慕容擎仓她太陌生,原来她一直不了解。可是…难道事情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吗?

    夏以菱闭上眼任泪水滑落,“擎仓,因为我将一颗心给了你,所以我欠子轩的。我为了你拒绝子轩,逃婚,在媒体面前登台跳楼,我设计一幕幕保全你伤害他。慕容家因为我支离破碎,名誉扫地,慕容企业因为我陷入危机。我和你偷情,现在…”现在我顶着慕容少夫人的名号怀着你的孩子,而子轩,子轩只能平静说一句,“你安心养胎。”

    “偷情?”这个字眼深深刺伤了慕容擎仓的心,他逼近两步,“你竟然说偷情?原来你潜意识里早已经认同了与慕容子轩的恋人身份,夫妻身份,原来是我在偷。”

    夏以菱睁眼看慕容擎仓,他捏着拳,血腥着双眼,他浑身沉氲着暴戾怒火,但他又像是只受伤的小兽等着她安慰,疗伤。

    “擎仓,我只问最后一句,你肯不肯松手?”

    没有得到她的回答,她还步步紧逼,他现在只想…只想杀人。为什么在他就要胜利的时候,她来阻挡他?他抱着头,在办公室里癫狂的转了两圈,他愤怒的回头,却见她孱弱瘦削的肩膀抖动着,冲天怒火瞬间将到冰点,他好心疼,他多想将全世界最好的给她。

    “三儿,”慕容擎仓温柔的语气,他握着她的双肩,“三儿别任性了好不好,只差一步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。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,慕容子轩有一块私印,帮我拿出来。”

    夏以菱的心爆炸了,血肉模糊溅落了一地,再复合不了。她留恋的抚摸他的脸,以前那个愿意弃了全天下只要一个她的慕容擎仓哪去了?她看着他眼里的熊熊烈火,那是急功近利,是复仇的渴望,是征服是占有是决斗的快感。原来这就是他的爱!

    “就算我帮你拿出来了,子轩肯定很快就会发现,你没有时间的…”

    “有充足的时间,只要你帮我拿出来,”慕容擎仓以为夏以菱同意了,“我自有办法打击他,麻醉他,让他消沉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怎么做?”夏以菱双手颤抖。

    “我有我的计划你不需要知道,三儿,帮我这一次。”

    夏以菱垂下双臂,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,她朱唇轻启,“我需要一点时间。”

    夏以菱是被林天送回家的,本来她精神不好也不愿意驾车。自法院回来后,夏以菱就找了好的借口让姐姐重新回以前她找的那个平房居住,姐姐淡笑后便答应了。其实姐姐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夜,姐姐不愿意她分神。

    在床上躺到晚上,浑浑噩噩的吃了些稀饭,刚坐在沙发上,门“砰”的一声被打开,是慕容子轩回来了。他显然是喝醉了,东倒西歪,满身酒气。

    夏以菱心中一骇,忙起身去搀扶他,“子轩,这个时候你需要保持清醒,慕容企业需要你,爸爸妈妈需要你,你怎么还能出去喝酒?”

    “松手,滚开,”慕容子轩怒吼着,他鄙夷的看着她搀扶的双手,将她推远,“别碰我。”

    慕容子轩用了蛮力,夏以菱脚下一踉跄就往后摔去。后面是四方尖角的桌子,眼尖腹部要撞上去,夏以菱忙转身,后背的纤腰猛烈一撞。她头部发昏,冷汗涔涔,她护住腹部蹲下身。

    慕容子轩的酒气清醒了几分,他眸里闪过心疼,很快被怒火取代。他跑到她面前,握住她的双肩用力椅,“夏以菱,我问你,那4年,是不是真的就是为了要…要我这颗心脏?”

    身体的痛再抵不上心口被撕裂的分毫,她颤抖着回握他的胳膊,“是慕容擎仓告诉你的吗,他…”

    “不是,是朱岚娜轻口说的,”这颗慕容子轩又像是没醉,他刻意舒缓的语气像能喷射出火苗,将她彻底燃烧,直至灰烬。“朱岚娜说因为我的心脏和夏妍姗的匹配,所以是她用顾家人威胁你去了英国,你刻意接近我,勾,引我,每分每秒都在算计我,你就是想我能心甘情愿的为你卖命。夏以菱,她们说的我都可以不相信,我只听你的,你告诉我朱岚娜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?”

    是朱岚娜告诉慕容子轩的,她怎么敢告诉他?慕容擎仓呢,这不是应该慕容擎仓用来打击,麻醉,沉沦慕容子轩的吗?难道慕容擎仓和朱岚娜勾结,他们有什么计划?

    夏以菱不忍再欺骗他,“子轩,这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握在她肩上的双手募然松掉,“呵呵”慕容子轩苍凉的嘲笑,“原来是真的…为什么不继续欺骗我,只要你说我就愿意相信。不管以前你做了什么,我总在想…是我比擎仓晚去了8年,论时间论先后慕容擎仓总应该要比我重要的。但…我不放弃,因为我们在英国也有4年啊,我们那么开心快乐过。所以…所以我认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,只要我够努力,总有一天我可以比过慕容擎仓。呵呵呵…我错了,错的多么离谱,多么可笑…我从来没有资格和擎仓比,我对你来说只是算计和利用,你只看得到我那颗能够救夏妍姗的心脏。”

    “子轩,不是这样的,你听我解释,”夏以菱泪流满面,“我对你是愧疚,负罪的,我将你当亲人,当朋友,我是真心对待你的,我感谢着你对我的每一分好…”

    “够了,够了…”慕容子轩挥手打断,他痛苦的抱住头颅,蜷缩在桌角边哭泣,“你还觉得不够羞辱我吗?当朋友当亲人,你明知道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这是一个男人的痛,伤和眼泪,它灼伤了夏以菱眼,让她生不如死。夏以菱慌张爬过去,她去拥抱他,想给他瑟瑟发抖的身体温暖,“子轩,对不起,对不起,原谅我。只要你愿意,从此我就陪着你…”

    “你滚开,”慕容子轩再次将夏以菱挥倒在地,“你又想骗我是不是?我为了你背弃自己的父母,为了你放弃明朗前程,现在更为了你要毁了慕容企业…你还想要什么,是我的这颗心脏吗?”

    慕容子轩用力戳着自己的心脏,他站起身节节后退,“好,既然你要这颗心脏,我现在就给你,我让你如愿以偿…我祝福你家人团聚,祝福你和慕容擎仓白头偕老,百子千孙。”

    慕容子轩退到书柜旁,那里放置着一把剪刀。他像是溺死的河里抓住浮萍,他紧紧抓起剪刀,抬高。

    “不要!”夏以菱心神俱碎,她灵魂都像是出了窍,这是生命里再无法承受的重。

    剪刀里着慕容子轩心脏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,是福伯阻挡了下来。其实福伯一直都在,但身为下人,这种诚他要当自己是隐形人,自动屏蔽所有。但他见慕容子轩要自裁,他急忙出现阻止了。

    “啊!”慕容子轩怒吼一声,仿佛天地失色,地动山摇,“呵呵,原来我竟然连死的权利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慕容子轩喃喃几语,丢了剪刀冲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子轩,等等我。”夏以菱起身,追了出去。

    外面下着倾盆大雨,慕容子轩的酒气和冲动被冲刷了好几分。夏以菱追上去,从后方紧紧抱住他。慕容子轩在剧烈挣扎,她抱得越发紧,近乎哀求,

    “子轩不要推远我,只要你还想要我,我们在一起吧。我们离开这里,重新开始吧。”

    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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